【贺红】独属
(四)
东城公立高中
东城，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我叫贺天，莫关山，他是我的人。”
莫关山昨晚去兼职值夜班，在学校睡了一上午，当他醒过来时，自己多了一个同桌。
“我是贺天。”
“我知道，昨天不就是你吗。”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两个人一起坐在学校食堂的时候，莫关山的几个小弟围了上来。
“老大，听说你被人表白了。”
“啊？”
贺天坐在一旁轻咳了一下。
“是。”
“啊？”
莫关山就是睡了一上午，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老大新收的小弟？”
“他是老子新来的同桌。”
“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到底这么回事。”
贺天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表白的那个人就是我。”
伴随着筷子落地的声音，莫关山怔了一下。
“操！你故意整我？老子说了没碰那只猫。”
贺天看着他满眼都写着认真。
“我是真的喜欢你。”
周围的小弟们开始起哄都被莫关山赶跑了。
“谁他妈把这事说出去老子拔了谁的舌头！”
莫关山也跑了出去直到下午上课才回来。
“真他妈尴尬，你他妈玩我？”
“我说了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
“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俩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说这些，老子可是直的。”
“听着，以后我也也是你小弟，谁欺负你，我揍死他。”
莫关山踢了一下桌子。
“真他妈有病！”
后来，贺天就用实力证明了这句话。
莫关山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贺天。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那他妈都拿刀了就快点跑啊。”
贺天只是低下头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我怕他伤到你。”
莫关山真是拿他没办法，还说谁欺负他就揍死谁，要不是他拦着，贺天估计就不只是手臂划一刀了。
“还好你就划伤那么一点，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老子罪过就大了。”
莫关山坐在椅子上，看着装修精致的VIP病房，感叹着有钱人就是好啊，划个口子就住这么好的病房。
“莫莫。。。”
“别他妈叫我这个，像咱俩很熟一样。”
“那。。。莫哥，能收下我这个小弟了吗？”
莫关山看着一脸可怜巴巴模样的贺天。
“哎，行吧行吧，但说好啊，老子是看你钱多才教你这个朋友的，只认钱不认人。”
“你很缺钱？”
贺天在心里暗笑道，太巧了，他贺天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莫关山看着他，真是惹了个傻子，人傻钱多还烦人。
“房子，车，我想要栋楼你给吗？”
“哪一栋？哪种车？”
这他妈有钱人都这么大方吗？莫关山啧了一声。
“真他妈是个寄生虫，拿着家里的钱就可以使劲造。”
说真的，他莫关山最看不起这种人。
“你喜欢我哪？”
“你很温暖，而且不怕黑。”
“你害怕黑？这么高的个子啥也不是。”
贺天只是笑笑没有说出原因。
贺天小时候被绑架过，被关在黑暗里受尽了痛苦，也是因为这个，贺家的人对他才更加关爱。
莫关山背起书包就走了，贺天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句惹到了他，想要跟上去，莫关山看了他一眼。
“我去打工，你别跟着我。”
莫关山在饭店里正擦着桌子，来来往往都是一家一家的人。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现在双方都有了家庭，莫关山到成了那个外人，索性就从母亲家搬了出来自己住，但母亲生活的并不好，继父总是赌钱，所以莫关山就靠打工来帮母亲减轻负担。
如果不是母亲一再坚持，或许他连学都不会上。
他努力的去生活，但贺天生来就什么都有，他嫉妒，也羡慕。
从那天开始，贺天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莫关山，虽然莫关山嘴上说着烦，但慢慢的也习惯了贺天跟着他，毕竟他还是很想跟人傻钱多的人做朋友。
而且贺天，对他真的很好，他要去打架，贺天就站在他身前，不去打人，也不让别人打他。
他一个大少爷，估计除了挨打什么都不会。
“你他妈能不能还个手，都急死老子了，啥也不会还向前冲。”
贺天只是看着他笑，他不是没有能力，他只是想让莫关山摆脱那种混混的生活，想着自己扮扮可怜，也许莫关山就不会总去打架了。
“老大你最近和贺天走这么近，是不是。。。”
莫关山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
“你他妈再瞎说！”
贺天拿着一提饮料，看着不远处和莫关山有说有笑的人，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别有那种想法，贺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见一站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那是他的朋友，你对他们下手，你的莫莫会恨你。”
他实在太了解贺天了，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别人就别想碰，这是贺天的缺点，被所有人偏爱出的任性。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看你天天装可怜我都累。”
贺天眨了眨眼，一直看着莫关山。
“我喜欢他的干净，也喜欢人情味。”
“我看你就是过得太顺了，喜欢找罪受。”
见一看着多处淤青，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贺天。
“真是自找苦吃，你看他不还是对你没感觉。”
“他是我的。”
“说不准啊，人和东西可不一样。”
见一的这句话让贺天有了些危机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天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有些人，越了解就会越喜欢，贺天就是这种感觉，而越喜欢就会越有想要占有他的冲动。
期末考试过后，莫关山和他的小弟们一起去吃饭，想着不叫贺天也不好，就带上了他。
当散了席回家时，贺天一直跟在莫关山身后。
“你别跟着我。”
贺天低着头，悄悄的走远了一些。
“抓小偷！快帮我拦住那个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莫关山看着刚刚跑过去的人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莫关山追着他跑了两条街，眼看着他跑到路口拐了弯就消失了，地上放着一个包却看不到人，莫关山拿起包找到了那个女人还给了她，女人向他热情的道了谢就走了。
街道的尽头，那是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刚刚还拿着包逃跑的人现在正满脸血的躺在地上。
贺天捡起地上的刀，蹲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笑了笑，眼睛上弯却透露着凶狠和厌恶。
“下次玩刀，要用双刃的，这种的，没劲。”
贺天站起身将刀向后一扔。
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低着头。
“少爷，咱们自己带回去处理还是。。。”
“带去警局吧，和监控录像一起送去。”
莫关山在这条街道上来来回回已经走了好几遍了。因为跑的急他连路都没看，这个时间，这里连个路人都没有，还有贺天，突然就不见了。
贺天看他在这里一直徘徊，估计是迷路，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笑的更开心了。
“傻子，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莫关山正拿着手机查地图，贺天从他身后走过来。
“你走反了。”
莫关山吓了一跳，立马把手机收了起来。
“老子吃多了想多走走路行吧。”
贺天笑了笑，“跟我走吧。”
莫关山看着他的笑，贺天的笑给人莫名的温柔，本就俊郎的长相在路灯下似乎更闪耀了，像是展柜里价值连城的宝石被聚光灯照射着闪闪发光。
“莫莫？”
莫关山回过神来，低下了头，跟着贺天走了起来。
“你好像不太高兴。”
莫关山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刚才去哪了？”
“我就跟在你附近啊，后来你去追小偷跑开了我追了好久，就看到你在这了，小偷追到了吗？”
“没有，他扔下包就跑了。”
贺天笑着将被刀划伤的手紧握了起来，放在身边尽量不让他看到。
“见义勇为了还不高兴？”
“我刚刚走的时候忘了件事，有一段街道没有路灯，老子怕你吓的动不了才想去找你的。”
贺天笑着摸上他的头。
“那下次就不要甩开我，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了。”
“贺天。”
莫关山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了他。
“现在又不是夏天，光穿件衬衫你脑子进水了吧。”
贺天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将衣服拿下来重新披在了莫关山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可比你壮多了，我不冷，也不会生病。”
莫关山低下头，慢慢的跟着贺天走着，他感觉心脏好像越跳越快了。
“操，你耍什么帅啊。”
两个人走到了莫关山的家，莫关山站在门口，小声的说了一句。
“要进来坐坐吗？”
贺天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惊喜。
“要。”
莫关山开了门，没管贺天就进了卧室。贺天换了鞋站在一边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像莫关山一样的简单。
莫关山将衣服脱下来随意扔到床上。那件棕色外套上的一片污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来看了看，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想起之前贺天拍过他的肩膀，他走出了卧室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刚出了门就看到贺天四处找着什么。
“你想找什么？”
贺天站起来笑了笑:“你家的药箱在哪？”
莫关山坐在沙发上，将纱布和消毒酒精拿了出来。贺天坐到他身边。
“伸手。”
“嗯？”
“伸手。”
贺天猜测他大概是看到了，就慢慢的伸出了受伤的手。
手心上一个大概两寸长的伤口映入眼帘，旁边还沾染着未干的血。
莫关山拿着棉签沾着酒精轻轻擦拭着他的手。
“怎么弄的？”
贺天笑了笑，“路边的栅栏刮得。”
“是追着我跑的时候刮的？”
“是。”
“我去追小偷你跟着干什么？真他妈笨，跑步也能受伤。”
莫关山一边用嘴吹着凉风，一边用棉签轻点着伤口。
贺天看着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莫关山，看着他嘟起的唇，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他将头低下，嘴唇已经碰到了莫关山的发丝，停顿了几秒又抬起了头。
理智战胜了本能，贺天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莫关山拿出纱布在贺天的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贺天将手抬起了看了看，“你系这么好看都能当艺术品了。”
莫关山正在整理着药箱随口说了一句“这样才能配上你的脸。”
贺天将脸凑过去，笑着看他，“我有那么好看吗？”
那一瞬间，莫关山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他低下头咳嗽了一下。
“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贺天叫了车来接，坐在车里，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手
“我第一次觉得这张脸还挺不错的，至少他喜欢。”
“少爷您好像很高兴啊。”
贺天笑着将手放到管家面前晃了晃。
“我的莫莫是天底下最温暖的人。”
笑着笑着就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怎么了？”
“我们已经认识二百三十二天了。”
“这是您第一次喜欢的东西没有强硬得到，希望您继续保持。”
“不了，他该是我的了。”
他的莫莫，如果少温柔一点，他的耐心就不会消失殆尽。
他贺天，早把自己的心绑在了莫关山身上，这颗心脏的跳动，只独属于莫关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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